云间魔术师

一位低水平同人文写手,谢谢你喜欢我写的故事。
随缘接点文稿,写得很慢。

我的养父朱雀(八)

CP:信白,铠约

本章依然是铠约回忆,写到了剧情发展,飞衡出生啦!

加了一些CP,后面会有单独的策瑜副本,主线内有邦良,以及一个从很久以前就埋了伏笔的CP,其他的我再想想


“若神明现下不想回答便罢了,可得记得欠我一句诺言。”

 

陵光还愣在原地,或许是青龙的话叫他太过震惊,他怔愣许久心如乱麻,着急忙慌掩饰着面上的绯红,却不料青龙竟然不等他,只说出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他头一回埋怨青龙对他为何这样好,若再逼问一句,他就什么都说了。

 

这数百年的并肩作战,陵光神君逐渐在军中建立威信,他不是什么低劣的狼族朱雀混血,他就是战场上凶狠至极、对敌人一击毙命的狼。

 

由陵光神君战无不胜、百发百中的名号,再加上青龙暗中助力,三百年前他便得以让父母合葬于一处,再也无人胆敢瞧不起他。

 

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大抵就只剩下……他还未与青龙完全说开的那档子事了。

 

陵光想着又不免有些怨气,青龙的背影在昏暗的小巷里渐行渐远,但他赤色的眼眸里那道身影却清晰无比,那是被狼盯上的猎物,又岂会被轻易放开。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主将才不会摸着他的耳朵说他还是小孩子?

 

他下定了决心,待此战结束,万事无忧,那个人终将成为他一个人的。

 

森林的规矩,他要带他前往深林,林间万物之灵皆为证人,以明月为媒,清风为聘,携眷侣归林,让海里的龙成为山林之子的夫人。

 

陵光被自己逗笑了,又将自己劝得不再怪罪那人了,眼见前方的青龙察觉自己未能跟上,转身向这儿张望,他终于忍不住笑意,轻快跑上前去,一跃跳到青龙背上。

 

“何事这样欢喜?”

 

“秘密。”陵光勾着嘴角,滚烫的脸颊贴着对方微凉的侧脸,不知他可会察觉到呢?

 

陵光这样说,青龙也就不问了,只是背好身后那人,徐徐向前,“陵光神君就这样让我背去中央营地吧,此处是蜀地,算算时间刚好能在明日子时前赶到。”

 

“明日子时又如何?”陵光雪色长发垂在青龙脸侧,他轻轻吹拂,这狭小的天地涌动着凛冽的香气,而陵光的问题,青龙却以陵光的口吻答道:“秘密。”


陵光被反将一军,正待反驳,却见着前方暗处小巷内有些动响,那被抓着抵在墙上的,不正是方才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吗?


本是用来宰鱼的刀颤颤巍巍抵在糖葫芦小贩胸前,那高大的卖鱼郎佝偻着身躯,常年酒色赌博,再加上被债主殴打掏空了他的身体,今晚是他最后的机会。


“把那些珍珠交出来!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个人把那么一把珍珠给了你,我警告你,想要命就把那些珍珠交出来!”

 

“不不不,没有,真的没有啊!”糖葫芦小贩用尽力气挥着手,“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重病的老母亲等着我去医治!我要是还有多的,一定都给你,好不好……好不好!”


“你还说没有,别狡辩!快点……”


陵光止住了青龙欲上前制止的行动,他们停在原地,看那卖鱼郎狠下心来一刀扎向小贩心口,那小贩的灰布包里骤然现出一点红光,拦住刀锋,继而直接砸向了卖鱼郎。


小贩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猛然回过神来,踢了踢地上的卖鱼郎确认他被砸昏了,又掏出那灰布包看了看其中仅有的两颗珍珠,又颤抖着将之仔细系好,放在里衣夹层中。


他抚着胸口,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跪在地上,朝着赤火陵光神庙的方向跪拜,“陵光神君保佑,陵光神君保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待小巷中没了人影,陵光这才慢悠悠解释起来,“没有能力保护那些宝物的人,总会因宝物而招致灾祸的。”


“……原来如此。”青龙闭了闭眼,沉声道,“是我不懂。”


陵光将青龙抱得更紧,“人间的事情,我会教主将的!”


青龙侧过脸,与背上那人额头相抵,轻声作答,“嗯。”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离此处不远,正是位于蜀地以北的中央营地。


瑞麟和光明驻扎在那儿,负责镇压中部地区的妖邪,协调各战区兵力,发号施令,青龙与陵光于东南部值守,仅能在每十年之期前来中部进行为期六个月的大休憩,并度过神界的十年一度的“七尺节”,庆祝天道分天地,斩妖邪,立天律,镇怨念。

 

但今年的节日是否太过隆重了些?


陵光已然度过了不少神界盛会,森林里的、人间的节日也经历数次,还有在朱雀族内被强制拉去参加婚礼,但都不如今日这般……

 

虽已过了子时,正是深夜,中央营地内却亮如白昼,连月亮也被这营地内用作装饰的华丽东珠光华所震慑,隐于云后;更别说还有那些红珊瑚灯笼,锁着桃花仙人养得萤火虫充作灯芯;檐上的红绸皆是天丝织成,以最艳丽的云霞染成赤火一般的颜色……


这空气中浮动着陈酿的香气简直就要将人灌醉了……否则陵光怎么会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连瑞麟他们的身形都看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他们招呼晚来的二人前去喝酒。


火神的火种点燃了不熄的篝火,听说营地的歌声是古神们求偶时所唱的旧曲,他们欢庆的真是……七尺节吗?


陵光料理的手艺是极好的,夜里温度稍稍降下来了,白虎和沈梦溪一虎一猫便一左一右黏在陵光身边蹭烤肉吃——营地的食材何时变成了这些见之便叫人食指大动的四海珍奇?上次来这儿还只有柴到极致的木须兽肉。


银枪鱼的肉只需要稍微加热,便散发出浓烈奇异的香味,馋得两只猫崽子眼睛发直,被瑞麟一手一个拎起后颈,“不准贪食,更不准饮酒,听到没有?我要去喝酒了,你们看好自己!”


“呜哇!好啦好啦瑞麟姐!我一定不敢的!”白虎向来是不敢惹瑞麟的,就算要闯祸,表面也得装装样子,沈梦溪也是一样,可怜兮兮跟着喵了两嗓子,这才被瑞麟放下。


陵光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濂珠光华与焰火照耀下,一切光景都那样清晰明了,当他抬起眼,似乎是十分自然的落入了对面那双如海一般的双眸中。


那样深邃的蓝,简直是囚禁他的枷锁。


“啊!”陵光猛然回神,不好意思地看向身旁两只猫崽儿,这银枪鱼肉质极嫩,短暂愣神之间,火候过大,表面浮现出焦褐色,这可不是陵光平时的水平。


不过即便表皮略微有些焦了,在白虎“嗷呜”一大口咬下去后,还是得到了小白虎焦急又含糊的评价,“……唔,好次!”沈梦溪也不甘落后,小猫咪跳到陵光怀里,爪子实在太短了,够不着,急得小猫儿喵喵叫。


“别急别急,烤了很多呢!”两只小猫都分到了肉,陵光才好不容易从猫窝中脱身。


说起来……陵光捋了一把白虎的虎耳,白虎年纪比他还小呢,也背负起了护佑一方土地的责任,听闻在战场上,那些妖魔称他为“小杀神”。


还真是威风,小白虎就像他们的弟弟一般,刚见到他时,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娃娃呢,却没想到他那样厉害。


陵光只觉得自己整日和青龙混在一处,似乎也被那“年迈”的主将沾染了些毛病,看年轻的神将都是“一脸慈祥”……他在想些什么!陵光摇了摇头驱散脑海中奇怪的念头,他再抬头,所思那人,依旧在原地等他,注视他,小口啜着酒。


他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拉着青龙便走,身后的玄武还在问陵光怎么了。


自然是没有答案。


青龙被抵在墙上,陵光皱着鼻子,露出一对尖利的犬齿,这是小狼发怒的模样,“主将,今晚这些东西都是你准备的。”


言下之意,青龙有什么隐瞒了的自然要从实招来,狼有着极致敏锐的嗅觉,青龙自然瞒不了他,也没想着要瞒他。


“你的千岁之礼,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青龙游刃有余按着小狼那双耳朵开始“蹂躏”起来,“龙族的成年之礼在一千岁,这是龙族中人最重要的一日,成年之后,便能婚配了。”


那二字落在陵光耳中尤其重,如惊雷一般,小狼将青龙锁在臂弯中的气势轰然坍塌,只愣愣看着他,面上飞红,埋怨道,“我是狼,可早就成年了!我又不是什么龙族!”


“哦。”青龙收回了手,抱着手臂看他,似是疑惑,“龙王的夫人,怎么不算龙族?”


这几个字陵光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却一时没能理解其中含义。


待他神思清醒,口中却是一股腥味……


休战时分,青龙未着铠甲,软软两层纱衣被陵光咬穿,金色龙血顺着犬齿留下的孔洞缓慢溢出。


“……”


青龙抚上了还在陵光的脸,为他拭去唇边那抹金色血迹,而后者却无比羞恼,一把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颈侧。


这样的咬伤对于青龙而言自然不算什么,若非他准许,陵光兴许根本咬不穿这条龙身上所覆龙鳞。


就在这片刻之间,流血便已经止住了。


隔着纱衣,陵光的手指抚在那伤口之上,“铠哥,这是森林的规矩,我给你留下了一道印记,你若再后悔,可没有机会了。”


他知道那伤口已然愈合,但狼的印记却烙在青龙灵魂之上,刻下永生永世的誓约。


即便他们没有轮回,但在无尽的生命里,“主将永远是我的了!”


“嗯。”青龙拥紧了怀中人,贴着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森林里的小狼将温度递给了海中的游龙,此后,游龙便有了栖身之所。


“我还等着战后给主将下聘礼呢,没想到被主将抢先了。”陵光佯装不满,却遮不住弯弯的眉眼,“等到阵法成功,我要给森林的夫人补充一场婚礼。”


“好。”青龙看他嗔怪的样子不由轻笑,“都听守约哥的。”


“你……!”


“怎么,小白虎不是这么叫的嘛?”青龙俯身在他耳侧又故意唤他,“守约哥哥?”


陵光被这声“哥哥”闹得满脸赤红,他率先“发难”却又节节败退,实在是丢脸极了,当下便想今夜再也不理青龙了。


但这摇曳的灯火实在叫人心神荡漾,不知是踱步的身形在晃,还是他的心在摇,掌中牵连的温度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今夜他就是龙族的……夫人。


陵光握紧了手,却引得青龙奇怪的目光……哦,他这才发现,他捏着青龙的手掌。


于是又招致青龙略带调笑的目光,陵光再也忍不了了,主将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升任陵光以前,他只在传说中听过青龙的名号,恶名在外,诸神莫不敢犯。


而瑞麟告诉他,青龙只是外表凶了一些,实则并不难相处。


当他真的和青龙接触后,发觉那确实是一个不苟言笑十分靠谱的将领,而当他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后,青龙也没做出什么凶恶之事,反倒助他颇多,不仅愿意听他埋怨,还与他交换了名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传说中可止小儿夜啼的青龙神君成为了眼前这个揉他耳朵调笑他的铠哥呢?


于是他感慨,“铠哥,你变了好多。”


耳边又是一声笑,青龙捧起了他的脸,细密的吻落在他额上。


“是你改变了我。”那两个字在他口中,缱绻如烟,“守约。”


陵光踮起脚,夺回了主动权,直接吻上了青龙的唇。



往年七尺节有七日欢庆,昨夜的装饰还未撤去,酒香依然浮动在营地内,却掩不住此地肃穆的气氛。


众天兵皆整装待发,陵光与青龙起得稍晚,待寻至瑞麟账内,瑞麟、玄武与白虎都已在那里等着,沈梦溪趴在白虎头顶,向来和他不对付的白虎一言不发,只是双颊气鼓鼓的,猫儿似是也察觉到了这不对劲的气氛,焦躁地甩着尾巴。


“天道密训。”瑞麟沉声递出那道密训,痛苦转过头。


青龙未曾开封,只是眼神一一逡巡过白虎、沈梦溪、瑞麟、玄武,玄武亦是不忍心,目光移向了沈梦溪。


“天道讯,光明于前往天界途中被怨念残部所困,堕为暗影,陷入疯魔。”瑞麟拔剑出鞘,桌角应声而断。


青龙与陵光继续往下看,天道言为报光明堕魔之仇,决意提前展开四象之阵,令五圣兽迅速奔赴值守四方,十日后起阵,将人间怨念,彻底封印!


光明应光而生,与暗影相伴,神魔皆在一念之间。但青龙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光明与他们共同参与了立天之战都未曾让暗影魔心主导他,却在此时被残余怨念所伤。


“回四方,起阵!”瑞麟将那柄剑掷于地,剑气凛冽,直插地面,震开数条裂纹。


“待封印完成,我们再去找光明,寻回他的光明之心。”青龙亦是心痛,那道密训在他掌中缓缓化作飞灰。


沈梦溪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听他们这样说,突然叫了起来,跳到瑞麟脚边,咬着她的靴子想向外拖。


这只猫儿是光明捡回来的。


说来很巧,那日光明路过人间某户人家,便见一小兽走路还颤颤巍巍,却一直跟在他后头。


他捡起那只金毛小兽,觉得颇为有缘,正好他缺一坐骑,便将这“虎崽”揣在怀中,还给他起了名字——沈梦溪。


但光明似乎搞错了什么……沈梦溪吃得多,却不见长,光明起先以为是与他立下了契约的神兽年岁长了,便生长缓慢。


直至某日被天兵里一虎族戳穿,沈梦溪可不是什么虎崽,而只是一只猫儿罢了!


于是光明的坐骑没了,反倒是沈梦溪整日趴在光明神君肩上。


光明宠他,以最好的东西喂他,但几百年过去了,沈梦溪也未能通人性,化人身,由是还多次被调侃,这狸奴当年看准了光明是个“猫奴”,这才跟着他走了。


小猫咪从未与主人分开那么久,往常光明下了战场,第一件事便是等猫儿跳上他怀中。


可这次这么长时间了,主人呢喵?


沈梦溪叫得凄惨,陵光上前一把抱起了他,安抚着他的头,“光明神君不久后便能回来,他让我带你去南方,那里每天都有好吃的肉,跟我走,好吗?”


不知沈梦溪听懂了没有,或许是累了,便就此趴在了陵光怀中,一动不动。


方一见便要再次分别,白虎到底年纪小,最难舍兄长一般的陵光,而且昨夜也只是见了见,哥哥便和青龙走了。


“战后再见。”陵光这回也成了真正的哥哥,小白虎的耳朵手感甚好,“下次一定给你烤上许多肉,想吃多少有多少。”


青龙和陵光先是结伴回了东南营地,布施好此地兵力再前往东、南两个方向,再度分别之前,青龙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感知到了什么。


“我要回东海一趟。”青龙拉住了陵光的手,眼神里满是喜悦,“守约,小龙破壳了。”


不待一脸惘然的陵光询问,青龙上前抱紧了他,他定然是极其高兴的,“这是我们的孩子。”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陵光终于听明白了,却羞的话都说不清楚了,结结巴巴不知所措,“虽然人间有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但是我、我……”


他在说些什么,这下陵光更加羞耻,甚至忘了该怎么说话。


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青龙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我去东海看看小龙很快就回来,这段时间先将他交给鲲神看护着,待四象阵成后再领着他的长嫂去见他。”


于是他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还有站在原地几乎要羞得钻进地里的“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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