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魔术师

一位低水平同人文写手,谢谢你喜欢我写的故事。
随缘接点文稿,写得很慢。

【阴间美英】亡者归来

很喜欢美英的阴间文学所以尝试写了。


cp美英,美加亲情向,普设,约1w字


预警:三观不正,非常阴间,设定诡异,除了加加全员恶人,受害者又是法法。




以绝望挥剑,着逝者为铠。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父亲,美利坚,我亲爱的孩子,你昏迷了很久,我很担心你。

 

工作?不,那不重要,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生命,公司研发记忆药剂就是为了治好你的症状,只要你能痊愈,一切都都会好起来的……不,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同样爱你,美利坚。

 

眼睛上多了一道疤?没关系,这不影响你的帅气,孩子。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建立了这个救济院,我为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提供工作——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你终于醒过来了。

 

……对,传言没有错,公司面临倒闭,资金不足,研发受阻,生产许可可能会被取缔,不必担心,即便破产,即使我被法兰西逼到绝地,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无家可归。

 

你是说,让他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们虽然是流浪者,但也是活生生的生命!我绝不允许你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你会做好那些事情的吧,我亲爱的……美利坚。

 

 

午饭之后,英吉利先生的救济院来了个流浪汉。

 

他的精神看上去还算正常,知道躲在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可这样的话,那身不合季节的棉夹克,洗得发白,棉絮外翻,破口袋里还揣着半瓶酒,这身打扮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他脸上那副墨镜不会显得十分多余吗?或许是为了遮住脸上的绷带吗,那绷带绑得可真恐怖,快遮住半张脸了,加上墨镜,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

 

不知道他那只眼睛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但看他脸上的绷带灰一块黄一块,和油腻的头发黏在一起……顺便一说,他的金色长发也是脏兮兮的,这可不像是及时在换药。

 

美利坚递了支烟到那个流浪汉面前,他是救济院的负责人,工作人员一栏就贴着他的照片,年仅21岁的著名慈善家,尽管右眼处有一道伤疤,但完全无法掩盖他的帅气,举手投足之间可见长期优渥的生活养成的高贵气质。

 

“加拿大,我的名字。”流浪汉接过烟,小心翼翼的将手中已经看不清说明书的小药剂瓶放回口袋,与美利坚相比,他可是寒碜的要死,他说,“我从伦敦来,在集装箱里待了半个月,眼睛瞎了一只,差点连命都丢了。

 

我在那儿的工厂干活,给那些有钱人,哈,晚上就躺在水泥地上,伦敦那个鬼天气,搞得我他妈一身的毛病!最后厂子倒闭了,那个见鬼的商人还他妈欠我一千英镑!”

 

他看起来没有在说谎,点火的手甚至无法稳定,这让他耗费了半分钟才点起那只烟,他猛地吸上一口,被呛得佝偻着身子不停咳嗽,这该叫他那本就沙哑的嗓子雪上加霜了。

 

“我在……咳……报纸上看到了,救济院、咳咳……就来碰碰他妈的运气……看看这个有钱人是怎么、咳,怎么犯傻的!”

 

“别急。”美利坚为加拿大递上一杯水,“老兄,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现在,我宣布你苦尽甘来了,英吉利先生——也就是我父亲,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善良的人,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救济院永远是你的家。”

 

加拿大的手十分不稳,一系列复杂的入院手续上的签名像只蚯蚓般扭曲,完全看不清她的名字。


但美利坚毫不在意,他将这一系列签名文件都打包收下。


他穿着板正昂贵的西装,俊美的面容上带着热情自信的笑容,而加拿大是个最底层的流浪汉,但美利坚并不在乎,救济院就是如此,人群在这里不分阶级,他热情的——好像对待家人那样紧紧握住了加拿大的手。

 

可怜的流浪汉,沧桑的手掌上被砖头瓦块磨出了陈年老茧,美利坚露出悲悯的神情,即日起,你将进入极乐的世界。

 

 

加拿大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钥匙,门牌号是003,美利坚似乎很忙,他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告诉加拿大他不能陪他前往“新世界”了,毕竟他是这儿的负责人,倒也情有可原。

 

在离开之前,美利坚依然贴心的告诉加拿大在这儿居住的一些常识。

 

“沿着这条走廊一直往前走,最里面那间就是。之前住在那儿的老兄治好了病,不仅找到了工作还结了婚,搬到了外地,他可真幸运,希望这样的运气也能传递给你!这里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士,房间里放着通讯录,你可以让他们上门为你查看一下眼睛的状况,或者等到一天后,我们将为你安排体检。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用房间的电话打给我,我的号码是001。”

 

“非常好。”加拿大吹了声口哨,看起来心情不错,“我喜欢这儿,我会打给你的,亲爱的001。”

 

“好吧,随你。”美利坚心情不错,耸了耸肩,应和着加拿大的调侃,“我也这么称呼你好了,003。”

 

 

走廊的两侧都是单人间,看起来住满了人,门口或多或少堆砌着快递盒或者是垃圾袋,等待着清洁工人将之清理。

 

007、006、005……

 

加拿大险些被从005房间内跑出来的孩子绊倒,艰难地扶着墙壁这才稳住身体。

 

之前他注射了一些阿托品,这让他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绝佳掌控能力。

 

孩子的母亲在屋内大声的呵斥他,却未曾出面,那个孩子像是个痴儿,抱着加拿大的大腿开始傻笑,并且念起了一段歌谣,“嘿嘿……农场主有三个儿子,长子唯唯诺诺,次子葬身火海,老幺啊下落不明,可是他总会回来……”

 

“见鬼了!别再念了!”屋内的女人好像终于忍不住了,在一顿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孩子的母亲出现在门口。

 

那是个漂亮的女人,尽管眼角的细纹昭示她已经不那么年轻了,因为急着出来打断孩子的歌唱,甚至只画了半边眉毛,但这些都无法掩饰她的风韵。

 

“你是……”女人看到加拿大,愤怒的气焰瞬间消失,她有些惧怕,将门稍微往里掩了掩。

 

“我是新来的,住在003。”加拿大像女人展示他的钥匙,他拉开那个小孩子,将人往女人那儿推。

 

“原来如此。”看到加拿大的钥匙,女人放下心来,她将孩子拉入屋内,看着流浪汉打扮的男人,露出不忍的神色,“上帝保佑,请您尽快洗漱吧!今天是礼拜五,英吉利先生屈尊降贵来到这里,将和我们共进晚餐,您这副样子可不能叫尊贵的英吉利先生看见!”

 

加拿大笑了笑,“好的,我马上去准备,一定会给英吉利先生留个好印象。”

 

再往前走,004房门大开,加拿大侧眼看去,屋里乱糟糟的摆满了报纸和书籍,一个瘦弱的男人正在整理,但他开了门窗通风,这倒是给了报纸一个绝佳的溜走机会。

 

加拿大抬起脚,捡起那张彩色报纸,不知道是哪家的三流报纸,排版乱七八糟的挤满了画质模糊的照片——看起来是偷拍的,印刷也不那么清晰。

 

八卦小报头版头条挂着本市著名企业家、全国医疗行业龙头董事长、建设救济院为流浪汉提供帮助和就业的慈善家、年少成名研发阿兹海默症新药的天才——英吉利的照片,文章中八卦着这么伟大的英吉利是多么的命途多舛。

 

英吉利先生年轻时,妻子为他生下三胞胎,长子阿美莉卡,次子加拿大,老幺名叫美利坚,这是多么和睦的一家五口。

 

然而,就在五年前,在三胞胎的生日宴会上,他们所在的游艇不幸失火,阿美莉卡葬身火海,加拿大跳海逃生,不知所踪,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了昏迷在皮筏艇中的美利坚。

 

美利坚16岁便攻读完大学课程,他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天才,他与父亲共同改良了阿兹海默症新药的构型,让研发有了全新的突破。

 

但天妒英才,美利坚在那场意外当中头部受伤,失去一切记忆,上帝给了他璀璨的光芒,又急匆匆收了回去。即便如此,美利坚依然毫无怨言的为救济院工作。

 

“英吉利先生真是大伟大了,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现在。”

 

加拿大自糟糕的八卦报纸中抬起头来,整理房间的男人已经站在他面前同他搭话,并且伸手向他讨要他手中那份报纸。

 

“新人,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男人问道。

 

加拿大笑了笑,将报纸还给了男人,“当然!”他这么回答。

 

这样的回答令男人十分满意,他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新人,瞧瞧你这样子,赶紧去收拾一下自己吧,入院第一天就能同英吉利先生共进晚餐,您真是个幸运的人。


但请你记住,请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阿美莉卡和加拿大的名字,好吗?那场恐怖的灾难我们不应该让英吉利先生再次回忆起来。”

 

加拿大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晃着钥匙走到了003,这为他准备的房间。

 

 

单人间不算大,大概15平的地方放置着一张床一和一副桌椅,以及一间卫生间,在床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电视机。

 

上任主人离开后,这里一定被打扫过了,为了迎接新人,床上摆放着叠好的棉质衣物,桌上是在保质期内的的面包的两瓶水。

 

加拿大脱下他那身破烂夹克,扔到椅子上,他用力拉开椅子,甩到了电视机前。

 

如此显眼的监视器,烂把戏……

 

加拿大饿极了也热极了,他颤抖着手擦去镜子上的水雾,齐肩的金色长发清洗过后乖顺贴在脸侧,他拆开了包裹着右眼的绷带,露出一道自上至下贯穿眼睛的陈年疤痕。疤痕之下,幽蓝的眼眸完好无损。


这倒是和美利坚一模一样呢。

 

之后,他再次为右眼缠上了绷带。

 

 

傍晚六点,美利坚载着英吉利前往救济院。

 

每个礼拜五晚上,英吉利先生都将在救济院与住在那儿的人们共进晚餐,他会查看一周入院人员报告,关心众人的健康状况,以及欢送离开这里、前往新生活的那些人。

 

以往美利坚会从英吉利的公司出发,但今天他经历半个小时的堵车,才在医院门口接到父亲。

 

这注定是个多事之日,英吉利甫一上车,还未来得及放下手杖,便收到了美利坚的询问,“父亲,手术成功了吗?”

 

英吉利看向那双满含期待的双眼,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抚摸着孩子金色的发丝,“美利坚,你做得很好,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得到父亲夸赞的美利坚更加卖力地踩下油门,并向父亲报告这一周救济院的情况。

 

“今天新来了一个流浪汉,他叫加拿大,看起来很年轻,但他缺少一只眼睛,并且看起来很像吸毒人员,但今天为了找合适的肾源,来不及给他做体检了。请您放心,父亲,我会在下周一补上,希望他健康,吸过毒的器官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美利坚抬起头自后视镜看向父亲,英吉利少见的,完全愣住了。

 

“父亲……父亲!”

 

“我在,美……孩子,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加拿大,父亲,他叫加拿大。”

 

“我知道了……”英吉利的目光逐渐聚焦到一点,他握紧了拳头以至于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晚饭过后,不,推迟晚饭,让他到会议室来,就我们三个。”

 

“好的……父亲。”尽管心存疑惑,但美利坚从不违背英吉利的指示。

 

他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那是夹在车前的一张旧照片,摄于五年前。

 

照片里是三个长相一样的年轻人,美利坚知道,这是他和两位哥哥的合照。

 

大哥穿着修身的西装,那个时候就像个小大人了,微微低着头;二哥微笑着比着剪刀手;而美利坚本人身为最小的弟弟,站在两位哥哥中间勾着哥哥们的脖子,他穿着夹克衫,脖子上挂着金属吊坠,他那时候可能喜欢这种浪荡不羁的风格,但他本人确实配得上这种风格,即便是在定格的照片中,也能看出少年的意气风发。

 

可现在的美利坚不一样了,他失去记忆,失去才华,也失去了那份自信,他对这副照片毫无印象。

 

那场意外对英吉利伤害太大,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提他的两位哥哥,以至于美利坚只知道自己有两个双胞胎哥哥,他甚至不记得哥哥们的名字。。

 

但……这也是好事不是吗,他不会为此伤怀,或许有一天,父亲也会忘记他的哥哥们,父亲会知道自己有多爱他,他再也不会为了过去而感到伤心。

 

 

傍晚六点,加拿大自单人床上醒来。


他尝试着握紧拳头,感受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重新回到大脑的掌控当中来,阿托品已经成功代谢,这双手可以轻松捏碎一个成年男人的颈骨。


他换上了救济院给每个人配备的棉质上衣长裤,然后穿上他的棉夹克,他灌了一口酒,将半瓶酒重新插回破口袋,顺便再抚摸了一下口袋中的小药剂瓶。


这是他此行全部的装备,加拿大不由得怪罪起法兰西来,他甚至没法给他弄来一支手枪。


该到晚饭时间了吧……加拿大刚一推开门,便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啊,是那位005的女人,她的妆面被泪水哭花了,见加拿大开门,急不可耐朝003房间里望去,但碍于加拿大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不好惹,她强忍着闯进去的冲动,带着哭腔礼貌询问,"请问,您见到我的儿子了吗?中午您见过他的!"


"没见过。"加拿大说完就要关上门,女人却不死心的继续往里面探头,好吧,没什么不能看的,他让女人看了个痛快,简单的房间内确实没有任何小孩子来过的痕迹。


女人抹着眼泪道谢,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今天真是个坏日子。"


是住在004的那个男人,他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似乎看完了整场大戏,"她虽然总想着榜上英吉利先生上位,但也是个可怜人,她的孩子失踪一下午了。我在新闻上还看到,市长的儿子出了车祸,似乎很严重,需要进行换肾手术,这些小孩子啊,但愿上帝为他们祝福。"


加拿大勾了勾嘴角,"上帝为他祝福。"


他本欲出去四处走走,没想到离开刚离开004门口,便看见一堆穿着白大褂的救济院工作人员,他们喊着"003先生"将他叫停了。


加拿大被带到了位于救济院顶楼的负责人办公室,工作人员声称接到了美利坚先生的电话,让这位先生在这里等待英吉利先生的到来。


那位工作人员虽没有多言,但眼神中对加拿大充满了好奇,毕竟他是个第一天进入救济院的新人,救济院对每个人都很好,但还从未有过主动接见某人的先例。鉴于这位刚入院的先生字迹如印象派画家,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由此无法通过网络试图查询在他身上有什么密辛。


但加拿大什么也不会说,他关上门,走进了休息室。


再次出来时,加拿大换上了美利坚的西装——就像专门为他量身定制一般合身。


他似乎出自不经意的四处闲逛,臂弯里是他的旧夹克,手里举着晃荡的半瓶酒,时不时来上一小口。


路过巨大的落地窗时,他俯瞰救济院的大门,车辆缓缓驶入,工作人员和一些救济院的人都拥了上去。


到时间了,加拿大扔出了棉夹克,盖在正对着办公桌的精致铜摆件上,随后又特意将之取下,他面朝摆件,掏出了口袋中的小药剂瓶。



"父亲,我们到了。"美利坚停好车,工作人员和救济院的人像往常一样热情的涌过来,他不得不下车让他们离开,但他回头却看见平时很少用数码产品的英吉利死死盯着手机。


"父亲?父亲!"


"我听见了,孩子。"英吉利收好手机,他整了整西装,示意美利坚将车前那张旧照片递给自己,他抚了抚照片上孩子们的脸,取出手杖从容下车。


他们花了些时间才打发好那些人,美利坚看着父亲嘱咐工作人员别来打扰他们,当他为父亲打开办公室的门,便看见加拿大像那个家伙,竟然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擅自换上了他的衣服,并且拿他那瓶不知道喝了多久的劣质酒倒上了三杯。


"你们好。"尽管加拿大还包裹着的绷带,带着巨大的墨镜,但全无半分之前的颓样,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比了个十分不合时宜并且滑稽幼稚的剪刀手,"你们来晚了,罚你们每人喝上一杯。"


美利坚意识到,他可能被骗了,从父亲的反应和加拿大的行动来看,他的身份似乎没那么简单。


英吉利并缓慢而郑重地持着手杖走向加拿大,他从怀中掏出那张车上的旧照片,将他递给了对方。


"我一直都没放弃过寻找你。"英吉利的话让美利坚彻底陷入迷惑当中,但他缓慢而轻柔的声音却好似有着魔力一般,"六年来,我动用一切关系去寻找你,没有人相信你还活着,但只要我一天没见到你,我就要继续寻找,直到某一日我们相见,我原本想,那可能会在天堂吧……"


"天堂……"加拿大似入梦一般呢喃重复着英吉利的话。


英吉利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握上手杖。


但下一秒,加拿大一掌劈向他的左手,手杖顷刻落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加拿大已经将他禁锢在怀,右手死死扣住他的脖颈。


加拿大一脚踩上地上的手杖,将它勾到手边。


美利坚这才从英吉利的催眠中醒过来,他抬起头,想要喊人,却只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


"嘘。"加拿大尽可能轻地说道,"别出声,你看,即便你喊人、报了警,父亲也可能撑不到警察来了。"


英吉利眉头紧锁,唇色泛白,他艰难的朝着美利坚摆了摆手。


美利坚这才放弃,他面对着枪口愤怒地握紧拳头,"放了父亲!我来当人质!"


"那可不行。"加拿大笑着说,他稍微放松了些扣住英吉利脖子的手,叫他不至于被自己掐死,"不过你放心,我和你一样,是父亲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伤害父亲?这只是对父亲想要杀了我的小小惩罚而已。对吧,父亲?"


英吉利闭着眼睛,稍微平复了片刻,随后他睁开眼睛,恢复了冷静,甚至是冷漠的神情,"我并不想那么做,加拿大……我只是、咳咳……我曾教过你们,不要相信任何人。我的行为伤害了你,我亦然十分愧疚,但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需要确认你的身份,如果你需要,你也可以这样对我们。"


"你放心,父亲,我确实是你的孩子,我记得,你故去的妻子,我们的母亲,他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外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药学教授,他和母亲死于六年前的一场车祸。"加拿大如此回答,随后他看向那个满脸焦急愤怒又疑惑的人,"但我不确定,这位是不是我的弟弟。"


"你在胡说什么!你……"


"停下。"加拿大立刻扣紧了英吉利的喉咙,效果显著,美利坚迅速闭上了嘴巴,"父亲,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认定,死去的人是大哥呢?我亲眼看见,死去的兄弟穿着夹克衫,握着金吊坠——我们以前戏称它为狗牌,这一切都被烧毁了吗?为什么死去的是大哥呢?"


阿美莉卡是三个孩子中最听英吉利话的,他从小的愿望就是为父亲帮忙管理公司,他的衣着模仿英吉利,总是一板一眼穿着西装,而夹克衫狗牌这种东西,只有美利坚会喜欢。


真相呼之欲出,面对加拿大的指责,英吉利不得已解答这个他隐瞒了六年的事情,"对不起,我的孩子……"他向加拿大,更是对美利坚说,"我不敢面对任何一个孩子的死亡,我看到了那个金属吊坠,那是我亲手送给美利坚的……我至今仍然不能接受他的离去。因此,我找到阿美莉卡后……告诉他,他是美利坚。我告诉自己,阿美莉卡和美利坚一直在我身边,而我终有一天会找到你,加拿大!我相信,我的孩子们都会回到我身边……"


加拿大似有所动容,他缓慢松开了英吉利的喉咙。


"喝杯酒吧,大哥,父亲,喝完这杯酒,我们仍然是一家人。"加拿大用十分真诚的语气这样说,他勾着英吉利的肩膀,好像他们真的关系十分好,他用极小的声音在英吉利耳边说,"我放的只是你的研究药剂,你会告诉他你在他的办公桌前放了监视器吗?不过我猜,他虽然没那么聪明,但总能知道这酒不对劲。"


"对不起,孩子……阿美莉卡……"英吉利好似根本没听见加拿大说了什么,他再次向阿美莉卡道歉,"出于我的自私,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你不是美利坚,你就是你,阿美莉卡,我对每个孩子的爱都是均等的。"


阿美莉卡红了眼眶,他回想起每一次,他做好了那些事情,他单膝跪在父亲身前,而父亲爱抚着他的脸颊,他会说,"美利坚,好孩子,你做的很好,你是我的骄傲,我最爱的孩子……美利坚。"


他注视着英吉利的眼神依然炙热,但这一次,他无法确定,父亲是否是真心的道歉。


他所有的认知都被打破,原来那个与父亲最像的天之骄子早已离世,而他只不过是个顶替冒名者,他没有失去天分,因为那本就不属于他。


但阿美莉卡仍然坚定地走向了加拿大,毫无畏惧的顶着枪口。


他端起了摆在自己那一边的酒杯。


之后,他迅速将另外两个杯子中的酒尽数倒在一起,一口饮尽!


加拿大亦愣了半秒,就在此刻,英吉利抽开抽屉,迅速抽出里面摆放的枪,朝着加拿大扣动扳机!


一声巨响!


加拿大的手臂几乎被近距离枪击彻底炸烂,但英吉利射偏了,并且因为巨大的后坐力向后倒去。


加拿大怒吼一声,强忍着剧痛将试图稳住身体再开第二枪的英吉利扑倒在地,他用身体强行压制英吉利,无法动弹的手肘抵着对方的脖子,还有余力的右手伺机夺取枪支,随手扔开。


"阿美莉卡!"英吉利呼喊着。


然而从来随叫随到的人这回却毫无回应,英吉利侧头看去,阿美莉卡躺倒在地,双目圆睁,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毫无生气。


……阿美莉克,他死了。


在死亡的最后时刻,他仍然看向了父亲。


英吉利呼吸急促,他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加拿大,用他最后的力气解释着,"不,加拿大!我只是想阻止你伤害大哥!大剂量的药剂会彻底损伤他的大脑……"


"你他妈还以为我是加拿大!"


英吉利在这愤怒的吼叫中彻底清醒,继而是全然的绝望……"握着金吊坠……"他明白了,他早该明白了!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那句极为轻微带着悔意的"美利坚",余音还未落下,对方的拳头已然砸了下来。



六年前。


外公和母亲车祸去世的第二个月,英吉利为了让孩子们开心一点,买下了一艘新游船,让三兄弟过个愉快的生日。


他们在船上,美利坚告诉阿美莉卡和加拿大,他有要紧事同他们说。


美利坚是个天才,外人都说他完美继承了英吉利的才能和他那药学教授外公的智慧,他将会在医药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英吉利深以为然,在美利坚16岁学完了大学课程后,便让他随意出入自己的实验室和制药公司。英吉利甚至宣称,在实验室内,美利坚甚至突破了英吉利十几年未能完成的实验——他改善了英吉利当年发现的有机会治愈阿兹海默症大分子的构型,消除了大分子损伤大脑的强烈副作用。


但正因为美利坚是个天才,他发现了一些旁人无法发现的事情……让父亲一夜成名的论文,所谓的能够修复海马体,激活大脑皮层神经节的巨大发现——完全是一个谎言!


那个大分子确实能够对记忆造成一定影响,但效果微乎其微——直到美利坚发现了新的构型,所谓的新构型非但不能治愈阿兹海默,反而能够彻底损伤海马体,对大脑皮层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


之后,在刻意套话的闲聊中,美利坚从外公和母亲口中得知,当年母亲爱上了英俊博学的英吉利,但英吉利却一直没有接受母亲,直到……他发表论文无门。


英吉利同母亲成婚,在威望极高的外公有意无意的示意之下,婚后英吉利的论文迅速被顶刊采纳,高额的研究经费、专门赞助的实验室,建设药企也是一路绿灯……


但是,十六年来,英吉利的实验并未有任何进展,随着外公逐渐淡出了学术界视野,英吉利失去了经费来源;同时,他的药企也受到了老牌药企法兰西的打压……


此时,美利坚发现了新构型,英吉利迅速昭告学术界,治愈阿兹海默的药物即将申请进入实验……


美利坚并未察觉,他们的对话被英吉利监听着,他那时太年轻太刻意了。


半个月后,外公和母亲意外出了车祸。


美利坚听见了警察说发动机被人动了手脚,但之后他们却迅速结案,英吉利也因此获得了天价赔偿金。


他确定,是父亲干的……他一直以父亲为榜样,为了英吉利,他才去学习那枯燥的药学,观察一个个复杂的结构式,那该死的实验他根本就不喜欢……


但现在,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些事情已经困扰了他很久。


阿美莉卡当即和他动手,他宣称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而美利坚享受着旁人的尊崇,父亲最大的那份宠爱,却这样诋毁父亲,这叫他完全无法接受。


加拿大只能劝说二人住手。


最终,阿美莉卡在推搡之中,他的脸意外被划伤,伤痕自额头划过右眼直到脸庞,他冲出房间,重重摔上门。


加拿大劝说美利坚去向大哥道歉,但他们的行动却被爆炸完全打乱了……


船舱漏水,船体正在下沉。


他们想出去,没想到房门竟然卡住了。


爆炸引起的火势已然蔓延至此,房间中温度迅速升高。


美利坚安抚着加拿大,他打开房间中的水瓶打算打湿毛巾,然而刚一打开,瓶中刺鼻的气味却让他绝望。


是酒精!


美利坚愤怒的砸门,然而无济于事,大火包裹着他们,头顶传来"噼啪"的燃烧声。


门锁终于被砸坏,"轰隆"一声,头顶钢板砸下,加拿大猛地推开美利坚,他倒在地上,下半身全然被烧红的厚重钢板覆盖。


美利坚扯着加拿大企图将他拉出来。


"美利坚,我好冷。"加拿大的声音十分虚弱,但依然坚定,"把你的夹克外套给我。"


美利坚不疑有他,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加拿大包裹着。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他们在火中,加拿大怎么会冷。


加拿大握住了美利坚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金吊坠,这是不会被烧毁的"身份证明"。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美利坚,美利坚死在了这艘船上……父亲想杀的美利坚死了,加拿大,记住你的名字,你是加拿大!你什么都不知道!"


加拿大扯下美利坚的金吊坠,将他推了出去,下一秒,房间彻底坍塌。


美利坚来到甲板上,到处都在起火,阿美莉卡划着救生艇在百米之外,在吵架之后他想要独自离开,但大船起火,他迅速向这边划。


然而风势逆行,阿美莉卡完全无法靠近大船,眼见火势越来越强,大船即将沉没,在阿美莉卡绝望的呼喊声中,美利坚决然跳入海中。


意外之后,人们只发现了昏迷在救生艇中的孩子,在后续打捞中,他们捞出了一具被火焰烧过后又在海水中浸泡过以至于面目全非的骸骨,那件夹克外套并未完全烧毁,在尸体被泡的肿胀的手中,紧握着英吉利赠予他最骄傲的孩子——美利坚的金吊坠。


幸存的孩子因为脱水和精神受损住院半年,在此期间,英吉利开办了救济院,在媒体的长枪短炮采访中,他说,幸存的孩子是——美利坚。



美利坚确认英吉利被他砸晕了,他撕下衣服将手臂绑住,简单做了止血。


他摘下墨镜和绷带,都扔到阿美莉卡身上,还有那件棉夹克,以及那支枪,这全部推给已死之人。


疼痛让他近乎神智不清,但他依然闻到了,阿美莉卡身上浓烈的苦杏仁味——那个药剂瓶里的,不是英吉利研究的药剂,而是氰化钠!


办公室外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他们当是被枪声吸引过来,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美利坚将剩下的酒全部倒在阿美莉卡身上,随后点燃了他的尸体。


"这是个抢劫犯!他企图假扮成我的二哥,他打伤了我和父亲!"美利坚这么说道。


没人会怀疑这对善良父子。


"美利坚自卫救父"事件被媒体上报道了一番便失去了热度,毕竟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着新的热点。


在美利坚带着伤但坚持的全程陪同下,英吉利终于醒了过来,但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医生表示可能是因为大脑伤的太重了,让他多看看以前的旧物,或许会对他的记忆恢复有所帮助。


美利坚将英吉利安顿好,在医院的重病证明和市长的帮助下,父亲的实验室、企业、救济院全部转移到了他的名下。


他坐在曾属于英吉利,但现在已经是他所有的办公桌前,一切论文造假的证据都在他手中,甚至还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器官贩卖市场。


所谓的药企不过是个洗钱的幌子,论文则是英吉利用来骗取科研经费的,六年前药企和论文都无法替他赚钱的时候,他建立了救济院,吸引了无数流浪汉前来——他们死了,没人会在意,没人会寻找。


救济院,这是流浪汉的家,也是英吉利的印钞厂。


英吉利借此一举翻身,此后法兰西再也无法压制住这个新兴药企。


他那成迷且无比丰厚的现金流,让法兰西这个老牌家族也望尘莫及。


但法兰西很幸运,游船出事那天,他在海上垂钓,意外救下了英吉利的孩子,那个孩子说,他是加拿大。


法兰西哄骗加拿大游船起火是英吉利所为,借此点燃加拿大的仇恨——他幸运到甚至猜中了事件原委。


加拿大借法兰西之力,隐忍六年,为了报复,法兰西甚至在他脸上划出了和阿美莉卡一模一样的伤口。


最终他来到了救济院,他要为了给予他名字的兄弟而报仇。


但现在,当美利坚持有这一切的时候,他改变了初衷。


法兰西骗了他,他说那个药剂瓶里是从英吉利的实验室取出的药剂,他是杀害阿美莉卡的凶手。


美利坚岂会将这一切都拱手赠与另一位杀人犯。



法兰西递上了邀请函,请美利坚前去商谈。


这是认输的信号,在美利坚的强力打压之下,法兰西的企业举步维艰。


酒过三巡,他们都带着醉意,法兰西盯着他敞开的西装领口,他说,"你不是美利坚。"


"不。我就是美利坚。"美利坚这样回答,他笑着朝法兰西举起酒杯,"谢谢你此前对那次抢劫事件的关心,假扮成我哥哥这事实在太糟糕了,好在有你们的助力,这才给了我反击的力量。往事已矣,以后我们好好合作。"


美利坚干了那杯酒,在法兰西错愕的神情中起身,路过法兰西身边时,他凑近了对方,"我真的是美利坚。"他说,"我是003,一直都是。"





*"以绝望挥剑,着逝者为铠"出自王者荣耀英雄铠,感觉很适合文中的美利坚,所以,铠哥,蹭热度的事情就拜托了。


"阿兹海默症"即"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


文中改变记忆海马体大脑皮层什么的大分子都是我编的!本人是个药学半吊子,一个字都不要信!顺便劝告所有高考生谨慎报考药学(不过填志愿已经结束了)。


彩蛋是英吉利的结局!


评论(6)

热度(143)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